2019年9月9日

關於那些年,我們成為工廠產品的那些事(7)


大學?研究都不研究了
  我不清楚現在大部分的人會怎樣定義大學,但是在我的觀念裡面,大學應該是一個「研究知識」的地方,而不是一個「單純學習」的環境。再次引用維基百科的內容:




  大學作為一種服務機構與教育研究中心,主要功能是開展教學活動、科學研究、技術開發和社會服務,提供強且有力的人才保證和智力支撐,促進改革創新,推進文化傳承創新。




  這邊其實也明確的提到了,大學不僅是一個學習知識的地方,同時也是一個研究知識的地方,但是我們的教育卻讓大學失去應有的功能,基本上在大一到大四的階段,我們依然習慣讓學生使用僵化的模式來學習,而且比起需要深度思考的開放式題目,我們依然使用有固定答案的題目來對學生提問。



  我曾在「公式化的教育制度」中提到,我們的課表即使到了大學依然脫離不了基礎五科的安排,我到現在依然記得我必須在資訊工程學系的課程中強硬安排兩學分的國文課,雖然做為必修的理由寫得十分漂亮,但是我還是覺得這理由真的是蠢到不知道是哪個天才才有辦法想出這麼蠢的理由,簡單說其實根本就不是理由,只是因為規定上需要才強硬安排,然後應是找一個理由給國文課。


  到了大學了,學點有用的、研究點有用的吧,這也才是大學存在的目的啊!


  我在日本學日文的那一個月非常幸運的有碰到歐美的學生、新加坡的學生和台灣的學生,在同一間教室上課的時候其實就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這三個國家的學生的差別。


  來自歐美國家的學生都很努力地發問,整個課堂上基本上都是他們在提問題,不過也因為他們幾乎都是日文的初階者,所以很多時候都是用英文提問、日本老師盡力的用英文回答,如果碰到老師聽不懂的狀況,他們依然鍥而不捨的試著用其他方式讓老師能夠理解。


  新加坡的學生也會提問,只是他們的發言率和歐美學生基本上差了將近一倍,而且比起提問他們更習慣使用Google,他們或許也會有不懂的地方,但是他們基本上會利用Google為主、提問為輔的方式來搞定。


  台灣的學生在課堂上也會發言,只是發言率基本上是最少的,就算有問題的話也是跟少數的台灣籍同學做討論,有點像是在課堂上發言很丟臉一樣,和歐美同學的熱情相比真的有點像是「什麼都懂的感覺」,甚至我還碰到一個因為被老師覺得程度不足往下降一階,就乾脆直接翹課到底不去的學生。


  這三種學生類型完全反應在台灣的大學上,如同歐美同學一樣熱情的學生依樣有,只是那是少數,而且會被當成怪胎,新加坡類型的同學比較多一點,不過一樣分在有點怪的那一塊,最後就是主體的經典類型台灣學生了。


  台灣大學生還有很奇怪的特性,就是會拼命的「往後坐」,像是前面的講師或教授是妖魔鬼怪一樣,很常看見前面兩排一片空蕩、最後兩排坐無虛席的狀況,當然,大部分的人在做什麼大家都心裡有數就是了。


  那麼,在這種充滿被動的環境下應該要如何進行研究呢?


  研究這件事應該要充滿熱情而且必須主動,而且必須要在一個能夠主動思考的環境下去進行。我們的教育制度太過的僵化,從國小開始到大學結束,我們測驗的題目幾乎都是封閉式問題,這徹底扼殺了我們主動思考的能力,主動思考這件事情理應從小培養,但是我們的課程訓練抹殺了這樣的機會。


  這也可以呼應到前面提過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雖然抱回許多國際競賽的獎盃,但是諾貝爾獎的得獎者卻寥寥可數」,其實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所關聯的,只是我們卻不太願意去正視這個問題。


  更進一步的,因為我們缺少主動思考、無法去適應解決開放性問題,這樣的惡性循環之下,我們很多大學生都沒有辦法去主動思考怎樣解決問題,像是我在前面提到關於室友的故事,其實投幣式洗衣機只要稍微觀察一下就可以懂得怎樣使用,畢竟只有一個按鈕而已,但是卻連主動思考跟觀察都覺得有障礙。


  既然聊到主動思考,那麼我想就不得不提畢業專題了,在某些科系的制度下,畢業前必須完成畢業專題,這會很難嗎?其實一點也不會,我在大二的時候就被大三的學長找去一起做專題,然後還過關了,也因為這樣雖然我沒有修完學士學位,但我還是知道現階段大學生做專題的方式──




  參考學長姊的就好啦!




  也因為有這樣的「參考制度」,所以如果我們的學士學位和碩士學位的畢業條件變得跟國外的學士與碩士學位依樣嚴苛,那大概可以解決不少「大學生滿街跑」、「碩士生搶清潔工」的事情了。


  當做出的專題或者是提出的論文有價值,那麼自然就會被學界給重視,只是台灣這些學士和碩士做出來的東西在價值方面可能還要加強許多,不過這除了學生的不主動之外,亦要怪罪於台灣的教育環境搞錯了大學存在的意義。


  作為本文中提到的「工廠最末端」,大學這最後一個關卡是改革時最需要第一步改變的關卡,我們在這裡會分科系是有原因的,針對不同的專門去「研究」相關的知識,而並非單純的學習、考試跟模仿,畢竟都到專門領域了卻模式照舊,那麼為何需要劃分不同科系呢?


  我們的教育部應該像是生產鏈一樣,我們的學校不應該像是工廠一樣製造文憑,學生也不應該是商品,只是我們的社會至今依然盲目的推從著「教育至上、文憑至上」的想法,並沒有好好思考文憑真正的價值與意義,並且努力的製造出一個封閉的環境來讓學生一條龍的從小學到大學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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