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女生上廁所總是要放音樂來掩蓋一些聲音（18-2）
「噗噗噗──」
「有什麼關係，我喜歡就好了。而且老師指定的作業我都有交出來，這個是額外畫的。」
「噗噗噗──」
「施家萱，妳夠了喔！」我忍不住對廁所裡的笨蛋發出抗議：「妳是要把人家的馬桶炸壞是不是！」
「噗噗噗──」
「你很討厭，不要聽啦！」裡頭立刻傳來家萱的哀號：「快點把耳朵摀起來，笨蛋弘杰！」
「你這傢伙真的很笨。」子涵對我翻個白眼：「真是笨死了。」
「等等，怪我喔？」
「不然呢？你這個不懂女人心的笨蛋。」子涵說著踢了我的小腿一腳：「有哪個女生會想讓喜歡的男生聽到這種聲音啊！」
「唔！」這句話讓我的腦袋瞬間打結，原本還有話可以回應打嘴砲，但是這一擊讓我措手不及的腦袋一片空白。「……她才沒有喜歡我勒，就跟之前說的一樣，她只是因為朋友很
少，所以才會把友誼錯當成愛情。」
「又是這種話，每次你講完後我就要聽某人抱怨，總是那句『要怎樣才能讓弘杰知道我喜歡他啦──』真的是煩死了，真是蠢爆的煩惱。」子涵說著對我翻個大白眼：「搞到我只能不斷的幫她想辦法，但是那些手段你都不中招，你真的是男人嗎？還是你喜歡的是男生？」
「果然是妳！」我立刻翻白眼反擊：「妳可以別一直教她一些奇怪的手段嗎！妳這個色女！」
「……」
「蛤？」看著子涵瞬間僵住的臉，我愣了一下，接著立刻想到當初為了找隊友子涵做的那些蠢事，我立刻意識到子涵僵住的原因。「……抱歉。」
「女、女生其實也是很好色的喔！只是大部分的人都不敢表現出來而已！」
「呃，沒關係，不用解釋了……」
「所、所以我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絕對不是！」
「好啦，就說我知道了。」看著子涵脹鼓的倉鼠臉，我立刻轉移話題：「為什麼會用油畫來畫這個？一邊來說不是用電繪嗎？」
「我喜歡油畫的質感和味道，所以像這樣用油畫來畫就只是私心而已，如果真的有需要我還是會用電繪。」子涵看著面前畫到一半的吸血鬼，然後若無其事的表情補了一句：「我真的不是那個最特別的色女！」
就說我知道了，這傢伙到底有多在意啊？
「喜歡油畫的感覺我能懂喔。」我裝作沒聽見她補上的那句話：「這和我喜歡翻紙本書的感覺不喜歡電子書一樣。」
「我還打算在累積到一定程度且有資金後要開畫展，用油畫畫的動曼圖的畫展，感覺真的超酷的。」子涵用她那張有點腫的臉傻笑起來，眼神中還閃爍著光芒，看著這表情我忍不住笑了笑。
但看到她臉上的傷，這再次提醒我我必須幫她，這是朋友應該做的。
嗯，為了朋友的夢想，她的路真的不可以在這裡就斷掉，也因此她必須回到學校上課，然後現在的障礙就是「人際關係」，可以很單純也可以很複雜的問題。而且現在能做的真的除了物理性的動作以外並沒有其他手段可以解決。
……物理性？
我突然想到從一開始的時候周文山就異常害怕我但我卻完全對他沒印象的事情，仔細歸咎原因只是因為──
我咧開嘴笑了笑，因為有辦法了，只要利用物理性製造心理性就可以了。
製造謠言。
謠言這種東西本身就很微妙，明明就只是容易看穿的謊話，但是只要一個人講、兩個人相信、三個人散播就可以讓這件虛假的事情一直謠傳下去，並且讓人信以為真，這就是人說的「三人成虎」。
「你、你為什麼突然笑的這麼邪惡？」子涵的聲音讓我注意到自己揚起的嘴角，根據嘴角的高度想像一下自己現在的表情，連我自己都會搖頭。
「說什麼邪惡，我只是因為興奮才會這樣而已。」我立刻讓臉回復原本的樣子。
「……你在興奮什麼啊？」一聽到我這麼說，子涵立刻投以懷疑的眼神。
「……蛤？」面對這眼神我愣了一下。
「……你該不會想要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看我的內衣褲吧？好險我平常都有好好的把東西收在衣櫃裡所以根本不怕，你這個色狼。」
這傢伙！
「不好意思，先姑且不論內褲，原來妳有需要穿內衣喔？」
「你！」子涵那對可愛的眼睛瞬間瞪大，一副不敢相信我居然會這嘴的樣子，但我確實攻擊她這一點，還對這個不懂禮貌的傢伙火力全開。
「沒有的東西就算穿了一樣還是不會有喔！」對著她那只有蘿莉控才會感到興奮的胸部不斷放冷箭：「雖然我知道現在內衣的機能很多，水餃也可以很多，但是這樣子出來的東西依然是假的，妳不覺得不斷欺騙自己真的很可憐嗎？」
「我、我才沒有墊水餃啦！」子涵紅著臉叫著，看起來就像是被我說中事實一樣，她接著不斷用腳踢著我的小腿：「你這個變態！變態！可惡，為什麼你的小腿這麼硬啊！為什麼痛的是我不是你啊！我的腳好痛，混帳！」
「妳乾脆別自稱赫斯提雅了，改當水餃女神吧。」說這句話的同時我還刻意發出邪惡的笑聲，這樣的嘲諷讓子涵更氣憤，小臉脹的和塞滿食物的倉鼠沒什麼兩樣。
幾個月前，我完全無法想像自己會有這樣宛如輕小說一般的人際關係，更不用說在女性
友人的房間裡遭受女性友人一點都不痛的連續攻擊，如果當時沒有做出這樣的選擇，我大概還是一樣吧。
那我有所改變了嗎？
不，我大概還是跟以前一樣是個憤世嫉俗的家裡蹲，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所以最近不斷的往外跑而已，不過最近出門的次數已經遠超過前五年總和的出門次數了。
那肯定有什麼東西改變了吧？
或者其實什麼都沒變，就只是錯覺而已。
世界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大，只是我身處的環境看不見而已，雖然當初只是嘗試心態的踏出那一步，但是我現在身處的環境卻完全不一樣，如果我不是個心臟很強的笨蛋，那我肯定
早就因為無法適應劇烈的環境變化而死掉。
天真爛漫而且自稱喜歡我的笨蛋美少女。
外表可愛而且患有中二病的蘿莉大學生。
我想我已經得到一段會讓很多人羨慕的人際關係了，而且專屬於我、任何人都搶不走的人際關係。雖然兩個人都是怪人，但是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也因為她們的特別、獨一無二，所以我才更應該好好的守護她們。
不計任何代價。
「小倉，妳怎麼了？」就在這時候家萱終於拉完肚子、從廁所走出來，大概是因為真的很不舒服，所以她的臉看起來有點蒼白。「為什麼要一直這樣踢我的弘杰？」
「喂，什麼妳的弘杰？」我忍不住翻個白眼，原本關心的話語全部都說不出口：「還有把廁所門關起來好嗎，臭味會飄進來！」
「才、才不臭！」家萱叫著居然用我從未見過的速度立刻轉身把廁所門關上，大力喘著氣的她握著門把，一臉通紅的看向我：「你、你不要聞啦，笨蛋弘杰！」
這反應也太可愛……
羞恥的嫣紅色在家萱的臉頰上迅速擴散，這讓她的臉頰看起來就像是盛開的薔薇，再配上那害羞的表情，真的是可愛到超過一百分的程度。
雖然家萱這麼可愛，我卻還是努力的壓抑著心中那份情緒，我認為這是絕對必要的。為了避免到時候這個笨蛋世界開闊、碰上真命天子後離開我身邊時我不心痛的做法就是這樣。
說穿了，我就只是個膽小鬼而已。
我相信那會徹底把我擊垮，雖然現在都說失戀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我還是這麼覺得，家萱的離開會讓我徹底被擊垮。我也相信我這樣並不是自私，而是一個正常的人類為了保護自己會的選擇。
「你真的很變態，一下子批評別人上廁所的聲音一下子又批評味道。」子涵對我投以看見垃圾的眼神，並且向後退了幾步：「你該不會平常都會這樣騷擾家萱吧？根本變態。」
「不好意思妳猜錯了，我根本不喜歡這種玩法。」
「喔──所以喜歡偷別人的內衣囉？」子涵的臉上出現不懷好意的笑容，這冷箭讓我的臉瞬間僵住。「偷走之後還把臉埋在內衣裡面，大力的吸內衣的味道，然後享受著內衣的氣味一邊做出猥褻的幻想之類的。」
子涵說著一邊做起動作，還發出非常大聲的吸氣聲音，這熟練的表情和行為讓我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常常做這種事情。
「偷內衣？」子涵的發言讓家萱一臉不明白。
「對啊，就像剛剛他企圖偷我的內衣一樣。」很明顯的這是在報剛剛的仇，子涵指著我說：「家萱，妳最好小心一點，妳就住在他隔壁不是嗎？如果內衣不見的話，立刻報警抓他就好了！」
「呃，如果弘杰真的要我的內衣的話，不用偷，直接跟我講就好了喔！」家萱一臉認真的看著我：「因為，我們總有一天會住在一起，所以到時候每一天都會看到。」
喂，那個「總有一天」是怎麼回事？我的未來被預知了嗎？還有為什麼有種被間接認定成內衣控的感覺？
「切，居然是真愛。」子涵一點都不保留的咋舌，很明顯的事態沒有她想像中的那樣發展。「笨蛋情侶！」
「還有，我覺得弘杰應該對小倉的內衣沒興趣。」
「蛤？怎麼說？」子涵一聽，皺起眉頭。
「因為弘杰是巨乳控，所以我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會對小倉的內衣有興趣！」家萱自信滿滿的發言讓子涵的臉瞬間僵住。
意外的猛攻啊──
子涵被這突如其來的猛攻控的整張臉瞬間僵住，接著淚水在她的眼眶中轉了起來、一副快哭的樣子，很明顯的這根本是意外的致命一擊，但是攻擊者卻還是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小、小倉，妳怎麼了！」家萱大概是也看到子涵眼眶裡的淚水，一臉慌張的問道並且走向子涵，但是她八成沒注意到子涵漸漸睜大的雙眼正盯著家萱那對可怕的胸器。
先是言語攻擊接著是精神傷害嗎！這個笨蛋真的太狠了！
子涵突然的尖叫起來，接著朝著家萱猛衝、撞上家萱，這突然的衝擊家萱明顯來不及反應，就這樣被推倒在床上，她明顯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但子涵已經開始蹂躪她的胸部。
「欸？欸欸欸欸欸！哇啊！會、會痛啦！小倉，快住手，人家的胸部會扁掉啦！弘杰救我！」
「你敢？」佈滿血絲的雙眼惡狠狠的瞪向我，就像是不願意與其他人分享食物的狼，現在的子涵根本就是只能用發狂的猛獸來形容，這兇殘的氣息讓我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我只能對著家萱攤開雙手，接著轉身走向小陽台，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哇啊啊啊──弘、弘杰！小倉壞掉了啦──！」
壞掉也是妳玩的。
「閉嘴，乳牛！」子涵低吼著，她現在在做什麼我完全不敢想像。
聽著背後的嬉鬧聲我忍不住一笑。
並且，衷心的期望這樣的日子可以依直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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