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我人生（21-1）

身為被欺負的宅男的我，只能躲進遊戲裡過起第二人生
第二十一章　雖然已經開學許久，但對我們來說都是新的學期（21-1）

　　「弘杰，為什麼大家都一直在看我們啊？是不是因為這裡很少有轉學生？」

　　所有人的視線刺的家萱這種粗神經都感覺的到，可見那些目光到底有多銳利。

　　「可能吧。」

　　我只能這樣回答，因為這情況解釋起來很複雜，雖然我相信他不會害怕身為「惡魔」的我，但是我還是說不出口。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仔細分析後我知道問題並非出在我身上，但是「沒有辦法和大家和平相處」這一點卻讓我覺得自己有錯，是我的「失敗」。

　　這難道是所謂的「群體意識」？

　　當然，我也相信他們不會認知到自己的錯誤，就算十年、二十年後突然想起來也不見得會承認自己的錯誤，這就跟小學或國中一樣，在自習課教大家安靜不要吵的人的下場通常都是被人欺負或排擠，即使他們很清楚自己的作為違反規定，但是他們還是會一起攻擊那個阻止他們吵鬧的對象。

　　人類自幼就被教育「要做對的事情」，但是其實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對的事情」，人類真正要做的事情只有「大家都在做的事」，即使被人阻止、告誡甚至知道違法他們都不會有所猶豫，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大家都在做」，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那個出來阻止大家、遵守規矩的人的所作所為就變成「錯的事情」。

　　但是雖然原因很明顯，大家也都知道問題在哪裡，但是卻沒有人可以指責這樣的錯誤，這原因又要歸咎在人類最基本的「群體生物」特性，因為是群體生物，所以「大家一起做的事情就不會有錯」，這想法更進一步造就這個世界許多的錯誤，舉例來說焦爾達諾˙布魯諾因為宣傳和那時完全不被承認的日心說再加上各種「不合群」的作為，結果就被送上火刑台燒死了。

　　雖說時間能證明一切，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活到時間證明一切的時候。

　　所以除非有和群體對幹的勇氣，那最好的生存之道就是合群，而很不巧的我就是那個有勇氣的那位，也因此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因為我有勇氣而且有實力，所以我才能夠豪不畏懼的「不合群」，也因為如此才會被稱為「惡魔」。

　　違背眾人所說的「善」，那自然就會被當成「惡」──這是千古來不變的道理。

　　「啊，我知道了！」家萱突然叫了出來。

　　「知道什麼？」我瞥了彷彿有了什麼大發現的家萱，一邊偷偷的加快腳步想要快點到目的地。

　　「就是大家會一直看我們的原因啊！」

　　「是喔，妳說說看？」

　　「一定是因為我太可愛了！」家萱說著一臉驕傲地傻笑起來：「你的漫畫裡不是也常常有這樣的情節嗎？『謎樣的美少女轉學生』！」

　　嗯，果然是預料之內的笨蛋回答。

　　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幹、幹嘛笑啊！」我突然的發笑讓家萱明顯的有點不開心。

　　「沒有，只是覺得妳的推測搞不好是對的。」

　　不過，只要有這傢伙在，就真的會讓人覺得自己那「群體理論」或是來解釋自己立場的原因就會變得很可笑，也是有這樣的人存在，能夠讓人安心的待在身邊的人，這樣的人會讓像我這種孤僻的人感覺自己的愚蠢，因為在她身邊，就會發現自己依然是人類的一份子。

　　雖然一路上我們都是眾人的目光，但是信運的是我們並沒有被什麼奇怪的人給攔下來，事情比我預料的還要順利。

　　我不太想讓家萱在學校內看到有人打架，我並不是怕她會因此疏遠我，而是怕她產生奇怪的誤會，要是她把學校生活當成漫畫內常常出現的不良橋段就糟糕了。

　　嗯，真的是最糟糕的那種。

　　「打擾了。」我打開導師辦公室的門，冷氣的涼風立刻撲面而來，原本熱鬧的辦公室瞬間靜了下來，辦公室內的人們瞬間十分有默契地轉頭看我。

　　基本上只要我來這裡就是這樣的情況，所以我其實也很習慣了。

　　也因為辦公室在瞬間變得太安靜，所以只要有任何一點聲音就會顯得特別大聲。

　　「林弘杰！」一個娃娃音傳來，這聲音纖細的平常的狀況下除非走到聲音的主人身邊才能夠聽的到，但是因為辦公室太安靜，所以此刻聽得十分清楚。

　　一道符合娃娃音的嬌小身影從其中一張辦公桌後走出來，那體型和子涵差不了多少，真的很難想像她是老師，而且今年29歲、是兩個小孩子的媽。

　　「你怎麼、你怎麼……嗚……」合法蘿莉話都還沒有說完，才站到我面前就開始落下眼淚、紅著眼眶的看著我：「你終於想開了，老師好開心喔……」

　　「班導，拜託別鬧了……」看著她的樣子，我忍不住地嘆了口氣：「妳哭成這樣，等等一走出這個辦公室我就又要聽到我欺負老師的謠言了。」

　　「誰？誰敢這樣亂說話，老師一定會找出犯人！」

　　看著她認真的表情，我忍不住的苦笑，但是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就只是轉頭看向其他的老師，一注意到我的視線，他們立刻撇過頭去、裝忙、裝作不在意。

　　就是在座的各位啊，老師。

　　無庸置疑的，「老師」也是社會群體的一部分，雖然他們的位置已經不是學生間領頭的地位，但是基本上說出來的話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雖然如此，但是有些時候也是學生影響著老師。

　　很多時候，雖然為人師表，但卻做一些凡夫俗子才會做的事情，也正因為學生學習到了這一部分，所以才會變的傭俗不可耐。

　　雖然很多時候我企圖用「人性」來解釋他們的行為和傳謠言的嘴，但是又常常因為他們的身分而覺得不對勁，因為他們貫徹這份「人性」的時候，學生就會變成我們口中那些「醜陋的大人」。根據荀子的「性惡論」，「人性」應該藉由教育而轉為善，但是當這些負責教育的老師的「人性」已經有了雜質，那該怎樣引人向善？

　　當然，還是有例外的狀況，像是我眼前這一位。

　　我常常覺得自己頗幸運的，因為我遇到了眼前這位老師。

　　她是張家彣，外號「小蘿莉」，是我的班導。

　　「總之長話短說，快要上課了，這位就是今天新來的轉學生。」

　　「欸？欸──」班導左看看又看看，然後繞了家萱走了一圈，像是看見什麼稀有物品一

樣，在看完後對我一笑：「不錯的女朋友嘛！」

　　「別亂說話！」我翻個白眼說。

　　這句話不是只有說給班導聽而已，包含某個笨蛋。

　　「我才不是弘杰的女朋友呢！」家萱的語氣有著明顯的不滿意，但是她卻在這之後接著嘿嘿笑了幾秒鐘，接著一臉幸福的對班導說：「我是弘杰的未婚妻。」

　　嗯，覺得她會理解我的意思的我一定是跟她同等級的笨蛋！還有不要一臉幸福的說這種話，真的會被人誤會到底啊，混帳！

　　這嚇死人的發言馬上讓辦公室一陣騷動，班導更是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們，她此刻看起來就像是被石化的人一樣，表情就這樣僵著一動也不動。在變成石頭數十秒後，她自己解除了石化狀態，然後臉上掛著莫名的微笑，那笑容看起來就像是女兒要嫁人一般的幸福笑容。

　　「她在亂說話，妳怎麼也跟著相信啊？」

　　「是嗎？是──嗎？」班導用詭異的語氣回應我：「是──嗎？」

　　這傢伙……

　　「沒什麼好懷疑的，就是這樣！」